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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3:太子x通房宮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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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3:太子x通房宮女

“一個不起眼的太監而已。”

江桃裏沈默了一下,然後再次嘗試用手掙紮。

這次她輕而易舉地奪回了自己的手。

本是想要推開他,但想起耳側的匕首,江桃裏膽小地豎起食指,抵在他肩膀上微微用了點力氣。

“那個……其實我挺想信的。”

江桃裏垂下眼睫,雙頰微微泛紅,覺得他找的身份有些不太對,除非她真是個傻子才會信。

“嗯?”聞齊妟疑惑地看著她。

“你要不先起來……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用力推他,語氣晦澀地提醒,“你貼得太近了,聽說太監……你應該知道的。”

話音一落,聞齊妟猛地坐起來,那張昳麗漂亮的面容被藏在暗處,窺不見他此刻是什麽神情。

假山石瞬間變得格外安靜,蟲鳴鳥叫聲亦十分清晰。

身上重山般的壓力消失,江桃裏這才喘過氣來,心中無比後悔自己要躲在這個地方偷懶。

以為他放過自己了,江桃裏想要從地上爬起來,但裙擺卻被人踩著。

她用力拽了幾次沒有成功。

“那個,太、太監,踩到了,麻、麻煩你高擡貴腳。”江桃裏講話做事一向慢,緊張之下講話也有些磕絆。

“侍衛。”

“嗯?”

聞齊妟喉結微滾,掀開單薄的眼皮,看著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女人,重覆地騙她道:“其實我是個侍衛。”

“剛才那些人追來,我進來便遇見了你。”

他借由暗處剛好隱藏了自己的身形,只隱約露出半邊輪廓,旁人看過去只會覺得他冷情危險。

江桃裏聽著少年沈穩冷靜的聲線,察覺那些殺意早已蕩然無存,想來的確是並非有意。

江桃裏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的身上,見他穿著簡單的綢緞玄袍,除了發上有一根紅線辮發,其餘半分飾品都沒有。

的確像是白日巡邏的周圍的侍衛。

但一個侍衛卻三更半夜出現在此處,被一群人追,極有可能是什麽危險之人。

那日他在被追,現在又被追,有些太湊巧了。

知道得越多,自己便越危險。

江桃裏也不想去糾結他身份究竟是什麽,只想著將自己的裙擺從他腳下扯出來。

認真地埋頭試了幾次,動作做得也明顯,但他就是不將腳移開。

無奈之下江桃裏只好看著他,小聲地問:“辛苦你可以將腳擡擡嗎?”

周遭一片寂靜。

江桃裏耐著性子等了等,見他依舊雙手環抱地懶坐在一旁,修長的腿壓著她粉白的裙擺,精致的下頜微仰,帶著天生矜貴的傲氣。

他似乎是在用眼神打量著她,從頭到腳地審視,還有莫名的嫌棄和挑剔。

難道是自己聲音太小了?

江桃裏懷疑自己聲線小,所以眼前的少年聽不見。

她這般想著,擡著音調問:“你,可以聽見嗎?”

“嗯。”聲音有些啞。

“可以將腳擡一擡嗎?壓著我裙擺了,我現在要去和人換值,去晚了會被人註意到。”她似真似假地說著,想要暗示讓他放了自己。

“嗯。”他仍舊只有從喉嚨壓抑出來的輕回應,如同一根細小的羽毛,磨過砂礫,帶著令人渾身泛起顆粒的酥麻。

仍舊沒有擡腳。

江桃裏已經看出眼前的人,雖對她沒有了殺意,但卻並未打算放過自己。

她緊張地將手放在身後,悄然地摸著身後的石頭,只要他有半分殺意露出來,便會毫不猶豫地砸向他。

“新來的宮女?”聞齊妟如坐在太師椅上,高高在上地覷著她,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。

江桃裏捏著手中的石頭,垂下眼瞼,怯柔地點了點頭,一副無害嬌弱的模樣。

她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,帶著嫌棄,卻又有種迫不得已的妥協散漫。

聞齊妟面無表情地評價,“年齡看起來有點大。”

十八……也不大吧。

之前還乖乖叫姐姐,現在又嫌棄年紀大。

江桃裏悄然在心中腹誹,然後慢吞吞地將掌心的東西收在衣袖下。

“罷了,長得尚且還能入眼。”他低下頭,眼尾微微翹起,流眄間隱現昳麗詭譎的霧藍。

突然他伸手擡起她的下頜,女子嬌艷白凈的臉借著月光一覽全無,似察覺到危險來臨,眼眸如怯兔般膽小地顫著。

她此刻看起來很緊張、很惶恐,帶著幾分無力掙紮的柔弱,稍微用力便會將她摧折。

他突然感覺喉嚨微啞,遲來的燥熱突兀地襲遍全身。

方才之所以躲避那些人,是因為飲了加東西的酒,然後有提前安排的人前來阻攔他,想要他吃趟不聽話的苦楚,是另一個給他的警告。

為那日他在膳食中加的瀉藥,而小氣地報仇。

但他卻誤打誤撞遇見一只脆弱的羔羊。

不喜歡被女子觸碰,喜潔至病態。

不知道他若知道那些苦楚,他被迫也吞下後的表情是什麽模樣。

指腹拂過飽和的唇,上面細繭引起表皮泛起細微的顆粒。

眼前的少年懶懨地垂著眸,目光落在她的唇上,如同藏在暗處冰涼又伺機而動的毒虵。

“會交吻嗎?”他突然開口問。

她的唇和書中畫冊中的一樣,飽和豐腴,似掐一下就會掐出汁水出來。

拇指按住下唇,卡在緊咬的貝齒下,輕輕一頂便能撬開牙齒探往深處。

其實因為共用一個身體,那些藥的劑量並不多,僅僅只能挑起他細微的情緒反應,但現在他卻有些渴。

聽說女子的胭脂是花液參和做成的,是甜的。

“什、什麽?”江桃裏看著他眼眶洇出一圈紅痕,神色微微迷離失神,心跳驟停。

聞齊妟嘴角微彎,輕挑眼尾,深邃的眉眼隱約帶著勾人的意味,殷紅的薄唇輕啟:“你說呢?方才不是還提醒我嗎?”

“我不小心飲了些東西,想必你方才也感受到了。”他平靜地說著。

似世俗那些骯臟的欲望,在他的眼中不過爾爾,不甚在意。

江桃裏臉色隱約發燙,視線不由得順著他的臉往下,流轉至腰際忽然克制頓住。

這人,生得這般面貌,卻這般下流。

那她也沒有必要客氣了。

江桃裏原本的猶豫,因為他輕佻的話而下定決心。

聞齊妟看著眼前這女子似被嚇得神情訥訥,連話都講不出來,雙眸茫然地泛著單純的暗光。

不過是個誤闖的小宮女而已,看起來就是個受氣包,也不知道那日怎麽就那般大膽,竟然敢威脅他。

聞齊妟心中想要欺負她的惡劣情緒微散,松開她的下頜,沒有逗她的心思了。

“記住有什麽話不可以說,什麽話可以說,入東宮之前應該都有嬤嬤教導過。”

他邊說著,邊松開了踩她衣擺的腿。

但剛松開她的衣擺,地上的女子猶如猛鬼附體,突然從地上彈起來,用力砸向他。

“好,我知道了!”女子嬌柔的聲音伴隨著皮肉的磕碰。

聞齊妟本就飲過有藥的酒,現在又一個不留神,被砸得頭暈眼花。

他大腦一片空白地倒在地上,半晌都回不了神,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粉色的身影如兔子般遁走。

很好,下次別被他抓住了!

他咬牙切齒地看著,任由自己緩緩失去意識。

月色氤氳,照射進假山石,落在躺在地上的俊美少年身上,額間洇著妖艷的紅。

他一動不動地躺著,良久才緩緩地睜開了眼,面無表情地從地上坐起來,指腹下意識地撚著手腕那串菩提珠。

周圍一片漆黑。

他臉上露出詫異,似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。

“晚……上?”

他輕道一句,然後垂下眸,額間的疼痛格外明顯,擡起冷瘦的手輕觸著額頭,低眸一看洇著血絲。

“被人,砸死了?”他輕聲溫雅地呢喃,語氣不泛有幸災樂禍的意味。

並未太糾結自己為何在此地出現,他先是低頭嗅了嗅衣袖,如玉般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。

嘖,又故意喝酒。

這般想著他扶著墻角站起身,扶著假山石走出去,頎長的身影緩緩隱入霧霭朦朧的雲層中。

日上枝頭,辰時天地間染著一股濕意。

雲煙恰好值完夜回來,恰巧碰見剛洗完衣裳的江桃裏,好奇地問她大清早洗什麽衣裳。

江桃裏慢吞吞地抖散衣裳,回應道:“昨夜值夜不小心跌倒,衣裳上都是青泥。”

雲煙本就是隨口一問,也沒有多追問,打著哈欠往去打水洗漱,順便還埋怨幾句。

“太子寢殿的活,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幹的,夜裏也這般多事,長期如此心下去,我恐怕頭發都要掉幹凈了。”

雲煙每日回來必做的便是埋怨,與最開始的欣喜完全不同。

本以為離得近就能接近太子,誰知道越是太子面前,守的規矩便越多。

尤其是太子喜潔成癖,近乎成一種病態。

所以在跟前伺候的宮女做事,比一般的宮女還要更加格外仔細,那些杯具與地毯、被褥這些每日都要換洗。

而且還不能擡頭直視太子,雖然雲煙在寢殿伺候許久,但至今還未曾見過太子的臉。

“昨夜太子那邊可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嗎?”江桃裏將衣裳晾好,問道。

她與雲煙的關系因為交換竹簽的原因,現在相處得還不錯。

雲煙也沒有隱瞞,“沒有什麽奇怪的事,太子昨夜又沒有回寢殿,又在書房批閱卷軸。”

“哦。”江桃裏晃蕩不安的心緩緩落下,忐忑一夜總算松了口氣。

昨夜在後花園無意遇見的那個少年,她當時沒有反應過來,但等到回來時仔細想了想,當時太沖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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